逾越节–提问之夜

犹太民族是偏爱问题、善于提问的民族,是“以问题回答问题”的民族——或者我们只是以此自称罢了。

在逾越节我们会多次遇到这种好提问的思路。如《哈嘎达》的四问“为什么今夜与众不同?”,它是四个孩子的问答。这四个孩子分别是智慧的、邪恶的、简单的和不知道如何提问的孩子,他们可以代表我们每个人的不同层次。

《塔木德》规定,若一个人独自进行逾越节晚宴,他必须自问,是什么令今夜如此不同?——此诸般彰显了犹太教是有多么钟爱提问这一基本主题。根据拉比斯迪文?格林伯格的说法:“独裁者憎恶提问。我们在逾越节晚宴中锻炼孩子提问,是因为自由在与暴君的战争中靠一个好问题宣告获胜。正因此,上主喜欢我们提问。”

但犹太民族在提问上并不具备垄断地位。西方历史上最著名的提问者是苏格拉底。那些提出了举足轻重的问题的伟大的哲学家,艺术家,作家,以及政治领袖,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是犹太人。

是的,《塔木德》式的推理因采用问答形式而活泼,而且它也是高质量的智力传统。仅凭这个说提问是犹太人的固有活动并不正确。犹太人或许是比其他一些人更偏爱问题,但是提问这个行为属于这世间每一个人。

只不过毫无疑问的是,逾越节之夜是属于问题的一夜,发现新意的一夜。它也是再诠释我们已知事物的一夜。问题俨然变成了新解读,新理解的高速路。逾越节的问题诠释了春季的重生与更新,诠释了这犹太民族得到拯救的季节。

然而不是所有问题都会给人带来这样的体悟。存在着不同类型的问题,同样也有不同的运用这些问题的方法。问题可以引导人联合与进步,亦可带来隔阂和阻碍。问题可以用于建设,亦可用于摧毁。不存在两个相等同的问题。

例如,《哈嘎达》写道:邪恶的孩子,他怎么说?“对你而言,这仪式似乎意味着什么吗?”对你而言,而不是对他。他因此将自己排除在社区之外,他从根本否定其立足之处。所以你要这么反制他: “此即我离弃埃及之时上主于我之所为。”于我,而非于他。若其彼时置身埃及忤逆如斯无意悔改,必永世隔绝于救赎之外。

这是逾越节之夜的提问活动中最重要的一个洞见:问题的存在与否取决于发问者。一个问题只有被提出才得以存在。而因此这问题意味着一种关系,介于发问者立场与答疑者的立场的关系。是的,问题可以是动荡之源,变乱先兆。但当真诚的提问与诚挚的倾听相遇时,问题便成为了潜在的交流与沟通,共情与联合的种子。

邪恶之子是那种以问题为武器进行攻讦,又无意聆听的一类人。他们作为消极范例而存在是为了提醒我们,问题也可以在消极层面上有如此惊人的潜在影响。

逾越节之夜是提问的一夜。但其不止于此,它还是问题与故事的一夜。这是更新关系的一夜——更新与他人的关系,与我们自己的关系,与我们的传统的关系,与上主的关系。逾越节之夜邀请我们大方地抛出我们的问题。它要求我们认真地提问,不仅是将其作为对智力或是修辞的训练,也是作为对我们自身所进行的彻底反思。

四个孩子

《妥拉》中提到四个孩子:一个智慧,一个邪恶,一个简单,一个不知如何提问。

智慧的那个是怎么说的?

–“上主令你遵守的律法、律例和法律是什么?”

你反过来也可以用逾越节的律令来要求他,【例如】“在逾越节羔羊之后不能吃任何甜点。”

邪恶的那个是怎么说的?

–“对你来说这是什么待遇?!”

他说“对你来说”,而不是对他自己!因此,他将自己排除在这个基本的社会之
外,他否定这个社会。所以,你这么堵他的嘴:“这是因为当我离开埃及的时候,上主就是这么待我的。”

“待我”——而不是待他!如果他还执迷不悟,他将不会被救赎。

简单的那个是怎么说的?

“这是什么?”

那你应该对他说:“上主用他强大的臂膀救我们出埃及,让我们远离奴役之地。”

对于那个不知道如何提问的孩子,你必须引导他,比如对他说:“你可以在这天(逾越节)告诉你的孩子,‘因为在我离开埃及的时候,上主就是这么待我的。’”

 

作者 拉比 Josh Feigelson
翻译 Dan
编校 Paul,Amit(天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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